杭州市侦探:《陷入婚外情的女人,你以为自己是谁?》,小学学历的这个事实让我很是自卑。穷是最大因素,其实家里并没有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只是我妈认为,女孩子懂点字就行,没必要读那么多书,又因着我家确实比邻居周遭来得穷,我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我妈年轻的时候脾气很爆,专制,当我哭闹几次后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时,我对她的怨恨就深深烙进心里。直到去年,我跟她的关系依然很淡。我妹我弟则是幸运的,他们读到大专。你看,即便同一个妈生的,命运也是不同的。2001年6月,得知上中学无望,我成天提不起劲。家里联系了个在广东开饼屋的亲戚,我过去做事,一个月300元。2001年7月14日,弟弟跑到田里喊我回家,说人来了要接我去广东时,我跟我妈在田里拔秧苗。我妈马上转头看着我,我假装没看到她眼里似乎有的舍不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恨意,还不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到了家收拾几件姐姐的旧衣服,我就跟亲戚出门了。跟家里一句话都没说,能说什么呢。我妈追出来,塞了张5元钱在我手上转身就走。我当时心里还挺高兴的,因为这是完完全全我能自己做主的5元钱。到镇上坐大巴到泉州市区。那是我第一次坐车,售票员扯了个黑色袋子给我,我搞不清做什么用。一路上新鲜的景象冲淡了离家的伤感,我兴奋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这是我第一次走出村子。很快,黑色袋子派上用场。我吐得稀里哗啦,晕车折磨得我就像条死狗。好不容易熬到下车,上计程车,我又吐了,吐在车里,司机气得破口大骂。我没觉得不好意思,我只知道,吐出来后,我舒服很多。几经转折,终于躺在开往广东潮汕的卧铺车上。车子还未开,透过车窗,我看到小卖铺的电视里一片举国欢腾,人人激动得大哭。原来,这天,是北京申奥成功。于中国来说,这是历史性的重要时刻;于我个人,也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电视里的人的哭泣是激动,是开心,是喜悦;我不能理解申奥成功是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值得电视里的人那样。我只知道,我要离开家里,我不能读书,我要打工赚钱。躺在卧铺上,眼泪不受控制,我哭得不能自已。那年,我14岁。现在想起来,依然清晰记得当时的那种感受,万念俱灰,一个小学生不读书出来打工,怕被人嘲笑,怕让别人知道是因为家穷,那种感受,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后来,我学会掩饰事实。我跟在潮汕认识的朋友说是因为不想读,学习成绩差,上到初一跟人吵架被学校开除,上到初二跟校外的人打架被开除,上到初三因为谈恋爱被学校开除。这些都是我对不同朋友的不同说辞。我说起谎越来越顺口,她们也没有发觉我的谎话。跟她们聊天的时候我都会特别留意她们说的词,杭州市侦探:校外,住宿,食堂,带饭,英语,单词,代数,物理。
然后我会吸收进来,转化成我的语言。饼屋不忙的时候,我们就会在一起聊天。聊最多的就是学校,男生。我也虚构着我不曾经历过的那些,什么住宿很好玩,(我们那小学都是回家吃住,只有中学才需要住宿)逃课跟校外的男生去哪里玩,(没有过的事)梦到又要考代数。(天知道我到现在连什么是代数都还不知道)。但鬼话说多了总是会露馅的。有次有个朋友说了个词,乙醇。我随口问道,什么是乙醇啊?她疑惑问,乙醇你都不知道?不是初中就有学过了,就是酒精啊。看到她奇怪的表情,我脸刷一下子红了起来,心虚得不行,就好像她知道我只读到小学毕业一样。现在想起来,好想回到那时候去抱抱那个傻妞。潮汕,肯定比我老家那个小山村来得发达。BB机,上网,昵称,交朋友,流行歌,偶像剧,漂亮的衣服,我很快接纳并吸收。最重要,这里有很多很多书。我在家就喜欢看书。30分的作文,我能拿28分,没有低于27分,甚至29分都有过。
一本2.5元的故事会,我每期都买,租言情小说看,还有很多让我兴奋的旧书摊,每每淘到喜欢的,我都如获至宝。其实能赚钱也是好事,至少,我有钱能买书了。辍学是因为没钱,能买书是因为有钱,似乎挺矛盾的。对于我的辍学,我的语文老师,黄光老师一直说很可惜。这是我很多年后才知道的事。从2001年到2020年,20年了,我没有跟班上的同学联系过,我没有他们的电话,没有他们的微信,同学会,对于我来说,更是从来没发生过。记得在潮汕时,我有写信给我们班上和我玩得好的一个女生,她叫素春,那时候还是靠写信联系的时代。我写给她,祝她考试考双百。她回信给我,说她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初中如果考双百她会哭的,她说科目多了很多,不是只有语文跟数学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注定是要不一样了,再后来,我们就少了联系,直到完全失去联系十多年到现在。我头脑里的那些同学,还依旧是小学时代一脸稚气的样子。5年级时候,我喜欢班上的一个男生,到现在有时还会梦到他,他依然还是当年13岁的样子,有时候想想,这也挺好的,最少他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这样。
包括做梦也一样,关于读书的梦境一直都是那个班级,那些同学,那个老师。后来,亲戚家的饼屋关了,我离开潮汕,到晋江的一家电子厂上班,那时候我还未成年,身份证都还没有,就得托各种关系才能进厂。那时候我知道有种好吃的东西叫凉皮,一碗一块钱,有好吃的砂锅面,一碗两元钱。吃砂锅面是少的,为了省钱基本吃凉皮,要不就是一包六毛的泡面。厂里发工资,留点自己用的,剩下全部寄回去。因为那年我家要盖房子。是的,农村人就是觉得房子最重要的。那是2003,2004年的时候,刘若英的歌满天飞,收音机里都是陈慧琳的《记事本》,而我对此有点不屑,《笔记本》我在潮汕的时候就已经听得不想听了,这厂里才刚流行起来。唯一不变的,还是爱看书的习惯。等到我有身份证了,我就不想再进厂子做,到市区泉州找工作,我喜欢吃面包,就去找面包店上班。这时候是2005年了,很多商店都是用电脑收银做账入库盘点,电脑对我诱惑力很大。
知道自己必须去学,我就用工资抠点下来,报了个电脑班,一个月300的费用。开始背五笔,什么子耳了也框向上,背的可溜,但没派上什么用场,我现在打字写稿子用的还是拼音。但,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学习的钱浪费了。在面包店我认真上班,做事勤快,从最佳员工晋升到收银员,晋升到店长,我得心应手。当然这时我的简历上,堂而皇之写着初中的学历。初中学历让我青睐了很长时间。再后来,我离开泉州到福州。换工作,做餐饮。这时候我简历写的是高中了。事实证明,年纪越大,胆子也大。工作几年,心里始终对学校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情结,于是,在2012年的时候,我花了笔钱,找个职业学校,报了专业,重新学。本来我想报服装设计的,做做衣服,被接待老师一阵洗脑,然后就报了室内设计。(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每天早早出门,背上双肩包,穿上学校发的制服外套坐在教室里跟一堆十几岁的小孩子一起学各种东西。此时我已经刚结婚二十五岁的人。素描,速写,水粉,透视,CAD,PS,3D,一切的一切对我很是有吸引力,每天充满激情。
知道工作跟学习是不能兼顾的,深思熟虑后我破釜沉舟把工作辞了,专心学习,一心憧憬着一年后别人会叫我设计师。职业学校一般上午是电脑课,下午是画画课。每当我坐在小马扎上认真对石膏画画的时候,我知道,我的选择没有错。此处,感谢我先生,虽然他100个不同意还各种泼水。结婚意味着会怀孕杭州市侦探我怀孕了。我的老师劝我把孩子打掉,她说,有了孩子你根本不可能再从事这份工作。我舍不得,还是决定生下来。很快,女儿在2013年8月份呱呱落地,小名叫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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